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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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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但是你見過他跟哪個不合的官員當面起爭執嗎?不喜歡一個人,不一定要表現得有多討厭這個人,真正聰明的人,情緒都是內斂的,罵人不帶臟字,這一點你還有得學。”

“娘,您的意思是說,我可以暗諷姑祖母,但是要像個文雅之士,罵人不帶臟字是嗎?”阮黎眨了眨漂亮的眼睛。

阮夫人看寶貝女兒一臉認真的表情,輕咳一聲,“娘可沒這麽說。”

“娘不愧是以前的周朝第一才女,等我回去就去找,把那些罵人的句子學起來。”阮黎握緊拳頭,表情向往。

阮夫人突然生出一絲心虛,她好像一個小心把女兒往另一個方向拐跑了,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,不行,等阮宣回來,跟他商量一下。

阮黎說到做到,回去就開始翻書,不過她的書架九成九都是話本或游歷的書,想找出一本和四書五經有關的,怕是找完了也沒找到。

“姐,你不會真的打算學吧?”趙天看她翻天覆地的找,一臉震驚。

為了罵人而看書,表姐絕對是史無前例第一人。

“我像是開玩笑的嗎?”阮黎斜睨了他一眼。

“不像,我覺得你可以去姑丈的書房找,他書房裏的書肯定有很多。”趙天搖搖頭,還給了一個建議。

“有道理。”阮黎轉身就出門。

趙天追出去,站在院門口沖她喊道:“姐,那你的話本借我看一下唄。”

遠遠傳來阮黎鏗鏘有力的聲音,“不行!”

晚上,阮丞相回來,一進門就從下人口中得知阮黎去他書房找書看一事,還抱著一堆書離開,表情驚訝,他這個從小就不喜歡讀書的女兒,突然對四書五經感興趣了,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?

睡覺的時候,阮丞相還把這件事當趣事跟阮夫人說了。

阮夫人一聽無語了,“老爺,黎兒這樣,其實和我有點關系。”

阮丞相詫異,“怎麽回事?”

阮夫人把自己勸告阮黎不要當面罵阮老太太一事說了,末了還扶了扶額,“我也沒想到她真的接受了,還為了罵人去看以前不喜歡的書。”

“夫人多慮了,這樣沒什麽不好,她若真能學得下去,也是一件好事。”阮丞相大笑起來,對這件事倒是看得很開。

“看看,就是因為你總是縱容她,才把她養成現在的性格,性格太直,以後是會吃虧的。”阮夫人不是開玩笑,阮府的情況和其他人不一樣,阮宣才是扮演慈父的人,而阮夫人則是嚴母。

阮丞相將她擁進懷裏,“夫人且寬心,有為夫在,不會讓黎兒吃虧的。”

“你總不可能護她一輩子。”阮夫人嘆氣道。

“那就給女兒找個一心一意對她好的夫婿,代替我們照顧她。”阮丞相安慰道。

“說的容易,這樣的人上哪兒去找,我也不希望她嫁個有權有勢的人,只要能對她好就行了。”阮夫人不是不懂,好女婿不難找,難的是像黎兒這樣的身份,想找才難。

“會找到的。”阮丞相鄭重道。

阮黎不知道爹娘聊著聊著,突然操心起她的婚姻大事,抱著書回去後,她就認真看起書來,趙天趁機把她的話本拿去給人抄,這幾天垂涎死他了。

除了吃飯睡覺,梳妝打扮,其餘時間表姐都在看話本,他想抄都不行。

一個看書,一個看話本,皆看得津津有味,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改過自新,以後不出去鬼混了。

接連數天沒出門,趙天那群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終於忍不住了,直接派個人找上門來。

“趙天,最近幾天都不見你的人影,別告訴我們,你從良了。”猜拳猜輸了的方嘉木不得不硬著頭皮來找趙天。

方嘉木開始還以為人在趙府,他很怕趙天的祖父和爹,結果人沒在趙府,問了趙府的下人才知道趙天這幾天都在阮府,幸虧阮府就在附近,硬著頭皮拜訪了阮夫人,才見到趙天。

趙天看到方嘉木就嘿嘿的傻笑。

“你這一臉縱欲過度的虛脫和滿足的表情是幾個意思,終於□□了?”方嘉木震驚,他們這群人都□□了,唯有趙天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,不是他不喜歡,而是他總嫌棄那些女人不如他表姐漂亮,看不上人家,挑剔得要死。

“你才縱欲過度呢。”趙天翻了個白眼,“我這幾天一直在家裏看書呢。”

方嘉木一臉見鬼的表情,抓著他的肩膀使勁的搖晃,“趙天,趙天,你怎麽這麽想不開,難道你家人逼你參加今年的科舉?”

“滾滾滾滾!”趙天被他晃得頭暈,“四書五經我一篇都背不全,誰想參加科舉了,我是在看話本,東白先生的話本,可好看了。”

方嘉木不喜歡看話本,無法理解趙天對話本就像看到美人一樣癡迷的模樣,“好吧,那你現在總有空了吧,出去玩嗎?”

“有空是有空,最近有什麽新鮮的東西沒?”趙天也想出去玩玩,松松筋骨。

“最近不是要科舉考試嗎,狀元樓又搞活動了,聽說請了京城最有名的戲班子,還增加了幾種特色菜和點心,唐胖去吃過了,說特別好吃,我們想去看看,湊下熱鬧,你去不去?”

“去,當然要去。”趙天喜歡湊熱鬧,像狀元樓這種一到科舉的日子就熱鬧非凡的地方,他都會去。

沒錯,這就是趙天這些紈絝的日常之一。

哪兒有好玩的,哪兒有好吃的,絕對不少了他們的身影。

“特色菜?我也去。”聽到他們對話的阮黎也走了過來。

一襲粉裙,漂亮得像仙女下凡。

方嘉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,偷偷對趙天說,“趙天,你表姐怎麽越來越好看了?”

“喜歡嗎?”趙天斜睨了他一眼,眼底的威脅,方嘉木並沒有發現。

“喜歡是喜歡,不過看看就好。”方嘉木還是有自知之明的,像他們這種成日無所事事的紈絝,壓根就娶不起丞相之女,關鍵也鎮壓不了。

“算你識相。”趙天打心底就覺得方嘉木他們配不上他姐,他們要是敢覬覦他姐,他第一個戳瞎他們的雙眼。

約好明天直接在狀元樓見面,方嘉木就走了,一刻也不想停留,像他們這種紈絝,最怕的就是遇到阮丞相這種正經的大官。

狀元樓,顧名思義就是參加科舉的學子進京趕考時居住的茶樓,和雅樓並稱京城兩大特色茶樓,皆是文人墨客和王公貴族常去的地方。

今年的科舉本該是在春閨舉行,但是由於今年多地發生大面積的災害,影響範圍甚大,於是朝庭破例將科舉延遲到現在。

每年這個時候,狀元樓和雅樓的客人都比平時少,也算是茶樓的淡季,不過今年距離科舉開始還有一段時間,狀元樓和雅樓所有空房卻一早就被訂滿了,尤其是狀元樓,據說連馬房都被征用了,每天都能聽到狀元樓裏傳出學子爭辯的聲音,熱鬧非凡。

這一天,晴空萬裏,朝霞滿天。

一道強勁有力的馬蹄聲在寬闊的道路上得得響起,任誰擡頭一看,都會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。

好俊俏的一匹汗血寶馬,然後又遺憾於,這樣一匹血統純正的汗血寶馬不跟隨將軍在戰場上廝殺,竟然被用來拉一輛馬車。

幾位即將參加科舉考試的學子看到這匹汗血寶馬後便是如此想法。

“好好的一匹汗血寶馬,竟然被如此對待,真是暴殄天物,暴殄天物啊,我倒要看看,是誰這般敗家,敢用汗血寶馬拉車!”一名學子頗有哀其不幸,怒其不爭的憤慨。

“多半是哪個紈絝敗類吧,只有這些人才有如此奢侈的做派。”另一名學子不屑地說道。

他們以為自己這般表現堪稱高風亮節,定會得到他人的附和或追捧,豈知話一說完,四周卻沒有一個附和之人,大家都在說話,就是沒有人理他們。

兩名學子漲紅臉,尷尬的立在原地,慢慢變得局促不安,不明白他們說錯了什麽。

直到馬車停在狀元樓前,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從馬車上利索的跳下來,華服裹身,舉手投足間雖然有一絲貴氣,但是又給人放蕩不羈的感覺,就像人們口的紈絝。

兩位學子嗤笑,看他們並沒有說錯,這就是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紈絝,可下一秒他們就笑不出來了。

那紈絝並沒有走進狀元樓,轉身朝馬車伸出手,一只纖纖素手從車簾裏伸出來,皮膚白皙如紙,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透出淡淡的粉色,這還只是冰山一角。

當素手的主人從馬車上下來那一刻,天空仿佛也黯然失色,奪不走那一道瑰麗的顏色,路邊的喧嘩聲消失了。

兩名學子屏住呼吸,呆呆傻傻的盯著稚嫩卻可見絕色的少女。

這時,一旁的知情者發出嗤笑聲。

“別說這位阮大小姐還真是個紈絝,只不過人家仗的不是親爹是當朝丞相,而是有個周朝第一首富的外祖父趙山河,這匹汗血寶馬趙山河送給她的生日禮物,自己的生日禮物想怎麽使用就怎麽使用,用來拉馬車有什麽錯,怎麽就成別人口中的敗類?”

他的同伴微微一笑,“人心不古,說明書讀得多未必就能做到聖人說的那般謙遜,虛懷若谷。”

兩位學子尷尬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,灰溜溜的躲到人群裏,不敢再露面了。

方嘉木三人得知趙天和阮黎來了,立刻從樓上跑下來,可是一看到阮黎就規矩起來,像見到長輩一樣束手束腳,方嘉木沖趙天喊道,“趙天,我們都等你好久了,你怎麽現在才來?”

“這你們就要問我姐了,女孩子出門肯定要出門打扮啊。”趙天攤手說道。

“打扮好,打扮好,阮表姐這麽漂亮,是應該打扮得漂漂亮亮再出門,絕對能夠艷壓群芳。”

三個狗腿立刻變了態度,虛偽到令趙天作嘔,一群馬屁精,全然忘了自己也是一樣的。

“我們進去吧。”阮黎一發話,三個,哦不,四個狗腿立刻跟上,唯她馬首是瞻。

狀元樓的小二不敢怠慢他們,這幾位爺可都是京城的名人,只不過他們是以紈絝出名,來狀元樓也不是第一次了,基本是哪有熱鬧,他們就往哪裏湊。

包廂是唐胖早就定好的,這裏的包廂需要提前定,尤其是科舉期間,不提前訂要排到好幾天。

包廂很大,容納十幾個人綽綽有餘,窗戶打開,還能看到偌大的大堂,參加科舉考試的學子正在吟詩作對,附庸風雅,甚是熱鬧。

阮黎往外面看了看,這些學子基本都不認識,但是其他包廂的人倒是識得幾張面孔,皆是京城那群王公貴族子弟,令她驚訝的是,阮如曼相中的郎君就在其中。

“姐你看什麽呢?”趙天湊過來,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對面包廂裏的人,咦地一聲,“這不是阮如曼那份名單上的謝皓嗎。”

“你知道他?”阮黎側頭看他。

趙天還沒說,聽到他們對話的唐胖就湊了過來,“謝皓我知道,科舉時間出來後,他時不時就往狀元樓跑,跟一些學子的關系很不錯,他是大皇子明王一派的人,應該是在幫明王拉攏潛質高,有機會奪魁的學子,不過衡王的名氣比明王更高,又深得陛下信任,這些學子都知道站衡王肯定比站明王好,現在表態的人極少,多是客套。”

“你知道的真不少啊。”眾人驚訝的看向平時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唐胖。

唐胖得意道:“我這段時間一直往狀元樓跑,要是連這點都不知道,我不是白跑了。”

唐胖本名不叫唐胖,真名其實是唐小山,只不過他就喜歡吃,身高沒漲,身材反而開始橫向發展,於是大家就給他取外號叫唐胖,以表親切。

“你們要想知道誰,問我啊,狀元樓的人我現在基本都認得。”唐胖洋洋得意,不過大家沒在意。

小二將他們點的特色菜和點心一一端上來了。

聞到香味,眾人就把唐胖拋到腦後。

唐胖見沒人聽他說話,只一會功夫,飯菜就快被他們吃光了,連忙住嘴撲上去。

像他們這種純粹來狀元樓吃飯的人極少,其他人哪怕點了菜也沒有吃,經常能聽到一些高談闊論的聲音從隔壁或大堂傳過來,小二時不時端著飯菜進出他們的包廂就格外引人註意。

“對面的包廂是什麽人,該不會是沒見過什麽世面的土包子吧?”有人嘲笑道。

聽到這話的人開口了,“首富趙山河的堂孫和外孫女算不算土包子,丞相之女,侍郎之子,侯爵之子算不算土包子?”

那人頓時說不出話了。

大堂大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,連樓上包廂裏的人都被驚動了,待他們探出頭才發現,引起轟動的原因是衡王來了。

狀元樓的學子們激動起來,早前便聽說衡王會來狀元樓,不少住在其他酒樓茶樓的人還特意過來蹲點,果不其然被他們等到了。

同樣探頭出來的,還有聽到衡王來了的阮黎。

往樓下大堂門口一看,賀蘅乘著光走了進來,端的是氣宇軒昂,豐神俊朗。

衡王之名,舉國皆知。

那亦是眾多學子向往學習的榜樣。

眾所周知,衡王不僅能文,更是能武,不過他最受人愛戴的不是文武雙全,而是智謀和手段。

去年周朝多地發生自然災害,令無數百姓喪命,當地官員欺人瞞下,貪贓枉法,差點爆發起義的時候,是衡王親自帶著人前去受災最嚴重的東州省,花了兩個月時間,不僅懲處了當地貪官,牽扯出一件大件,還成功解決了連慶隆帝都頭疼不已的災害,解救了無數百姓,後又開倉振災,幫助百姓重建家園,度過最艱難困苦的時期。

當地百姓為感恩,自發組織起來為衡王和慶隆帝祈福,為慶隆帝祈福是因為他慧眼識珠,沒有他派衡王到東州省振災,自然災害帶來的危害也不會那麽快就解決。

一個得陛下信任,又得百姓愛戴的王爺,將來極有可能成為帝王的人,若能搭上衡王,日後必定平步青雲。

賀蘅的到來再次展示他在學子們心裏的威望。

玉樹臨風,溫文爾雅的賀蘅,既便站在人群中,也永遠也最耀眼,最顯眼的一個。

“真帥!”阮黎支著下巴,感嘆了一句。

離得最近的趙天噗地一聲,嘴裏的飯菜全噴出來了。

“什麽?”方嘉木和唐胖三人都沒有聽清楚她的話。

“沒什麽,吃你們的菜。”趙天往問話的唐胖嘴裏塞了塊點心。

嘴裏有吃的,唐胖就顧不得問了,像豬一樣吭哧吭哧的啃掉點心。

趙天見他們註意力都不在這邊,才湊到阮黎耳邊,小聲說道:“姐,咱們能矜持一點行不行?”

“我這樣還不夠矜持嗎?”她真要不矜持,就直接出去找賀蘅了,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,正好可以向他道謝。

“要是能稍微收斂一點,不要那麽花癡就更好了。”趙天矜持地說。

阮黎拍拍他的肩膀,“放心吧,我是個有理想有標準的花癡。”

趙天:“……”

【古代的人真是不矜持。】系統說。

隱約覺得系統是在說自己,阮黎選擇了無視。

【古代的科舉果然盛大,從世界各地趕過來的學子,什麽樣的人都有。】

【可不是嘛,人生百態,不是讀書人就一定當得了聖賢,有些人考取功勞是為了光宗耀祖,有些人是為了實現理想與抱負,還有些人是為了權勢和地位。】

【水往低處流,人往高處走,權勢和地位本就容易迷人心智,會做出出人意表的事來也就不足為奇。】

【哎喲喲,那也不能掩蓋他們耍陰謀,耍手段的真相。】

系統又開始自言自語般的對話,阮黎總覺得它說話怪怪的,哪裏怪她一時也沒想明白,隨即被樓下大堂的文鬥轉移了註意力。

文鬥在狀元樓是一種常態,經常有學子說著說著就因為不服對方的觀點鬥起來,可他們是文人,文人不會打架,否則便是有辱斯文,於是就轉變成文鬥,既然大家都是讀書人,那就用知識堵住悠悠之口,令其無話可說。

一開始的文鬥只是學子之間的鬥氣,後來才慢慢轉變成類似文化交流的一種現象,不過現在更多的也成為學子在高官和權勢面前賣弄學識的一種手段。

衡王的到來領大家精神振奮,為了在衡王心裏留下深刻的印象,有的學子便按捺不住的跳出來。

阮黎對文鬥的興趣不大,看到賀蘅和沈子安一同進了斜對面的包廂,便收回目光,思索著怎麽找機會去跟賀蘅道謝,系統又開口了。

【衡王在讀書人心中有著極高的地位,只怕人人都認為他是未來的帝王人選吧。】

【小聲一點,萬一被人聽到怎麽辦。】

【聽到又怎麽樣,有事的人也是衡王,皇帝生性多疑,也忌諱功高震主的臣子,衡王就算是他再喜歡的兒子,一旦犯了他的忌諱,再多的寵愛也無濟於事,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呀。】

要不是最後那熟悉的尾音,阮黎還沒發現是系統在模仿別人說話,特別的惟妙惟肖。

這些人說的話,她倒是不意外,如果皇帝只有一個兒子,就不會有那麽多爭鬥,只是慶隆帝終究也是位風流成性的帝王,後宮佳麗三千,子女十幾個,僅皇子就有十個。

十位皇子中有三個幼年夭折,剩下七位皇子中有爭奪皇位實力的人就是大皇子,二皇子和四皇子,競爭激烈,支持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人,自然看不慣賀蘅得勢。

“姐,你幹嘛呢?”趙天發現阮黎在發呆,平時很少看到她這麽呆立著沒有表情的樣子。

“別吵。”阮黎又豎起耳朵。

【近年來,衡王在民間和學子們之間的威望越來越大,主子為此很是煩憂,再這樣下去,這皇位非衡王莫屬,若再套上一個民心所向,以後想再把他拉下馬,便難上加難。】

【有些風頭可沒這麽好出,承載的希望越大,壓力就越大,越需要小心翼翼,可也正是因為過於小心,破綻和可攻擊的機會也就越多。】

【何兄所言極是,樹大招風,就算主子不出手,也有人會出手。】

【誰說古人就一定淳厚,我最喜歡看宮鬥宅鬥這些了。】

最後一句冷不丁冒出系統的原音,頗有惟恐天下不亂的意思。

阮黎挑了挑眉,扭頭問趙天,“你知道有沒有哪個人是姓何的?”

“姓何?京城有很多姓何的吧。”範圍太廣了,趙天根本不知道她指哪個。

“這人很可能是某位皇子的幕僚。”阮黎從系統覆原的對話中提取出的信息。

這時還是唐胖,“阮表姐說的是何英傑吧,京城中姓何的人,比較年輕,在同一輩中又有點名氣的人就是他了,他今天也在狀元樓,他以前是章丞相的學生,聽說有點憤世嫉俗,上屆科舉,殿試只排了第十名,據說當初他是有很大希望奪得前三的,可是因為一事失利了。”

其他人也被他的話吸引過來,催促他快點說。

“聽說和衡王有關,那年衡王剛從外面打仗回來,而且全是勝仗,陛下龍心大悅,輪到何英傑時,一時興起便讓衡王出題,衡王出題的方向和陛下不同,何英傑答得磕磕巴巴,本來是最有希望奪得前三的人選,結果只排了第十,據說何英傑一直認為衡王故意針對他。”

“自己準備不齊全,答不上來,憑什麽這麽認為?”阮黎橫眉道,她最討厭這種實力不濟,卻總把失敗的原因扣在別人頭上的男人。

“因為何英傑是章丞相的學生啊,章丞相與衡王的立場不同,註定是要對立的。”唐胖不以為意。

“這麽說,何英傑應該是和章丞相同一陣線的人,章丞相是四皇子黨,他應該也算四皇子的人吧?”阮黎問道。

唐胖點點頭,“何英傑是四皇子的人,不過算不上幕僚,這人說話不經大腦,曾經在公眾場合直言衡王的不是,誰不知道衡王人緣極好,尤其是在文人圈子,他就被排擠了。”

後面系統又說了一堆人的話,有的是模仿,有的直接八卦對方,樓裏的文幾乎每個都被它八卦,完了還有點意猶未盡。

阮黎猜想,大概是她得到系統之後,出來的次數少了很多,系統沒有發揮的餘地,這次出來,便一次性說個夠。

【還有大堂東南角正在侃侃而談的男子,表面謙謙君子,其實是個負心漢,進京趕考前,他和青梅竹馬私定終生,約定功成名就,就回去娶她,可是一到京城沒多久,他就勾搭上一個富家女,也跟人家私定終生了。】

【在他旁邊的男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,明明家中已有妻子,上京後卻對外說自己沒有成親,與好幾個富商和官宦小姐眉來眼去。】

【相比之下,有些人還行吧,雖然胸無點墨,但是為了考取功名還是參加了科舉。】

【官家子弟就是好,靠家中有當官的人,隨隨便便就能鋪出一條路。】

系統說的越多,阮黎知道的秘密也越多,到現在被系統點名的已經有十幾個,只是胸無點墨還要參加科舉,到底是勵志呢,還是打臉充胖子。

聽系統八卦聽得津津有味的阮黎沒有發現,自己在看別人時,也有人在看她。

自從在趙家見過阮黎一面後,溫少陽便對她念念不忘,連書都看不下去,每日茶不思飯不想,夜不能寐,面色都憔悴下去了。

家人看不過去,恰逢科舉,這段時間狀元樓都很熱鬧,便讓人帶他出來散散心。

溫少陽知道家人是關心他,也不好讓他們失望,便強撐著精神出來,萬萬沒想到,他竟然會在狀元樓看到阮黎。

這一定是老天爺可憐他,才會讓他在這裏遇見心中的仙女。

溫少陽一時激動就站起來,想要過去見阮黎。

突兀的行為引起包廂其他人的註意,受溫家人囑咐的好友見衡王也看過來,連忙把人拽住。

“少陽,你這是怎麽了?”好友極少看到溫少陽當眾做出這般失禮的行為,小聲地問道。

“我,我看到阮小姐了,想過去跟她打聲招呼。”溫少陽臉頰微紅。

好友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,伸著脖子找了好一會,才看到斜對面包廂裏的阮黎,一時無語,他們的角度是很難看到包廂裏的人,溫少陽到底是怎麽發現的,他想到溫家人之前的囑咐,本來以為只是開玩笑,溫少陽這個書呆子怎麽可能突然情竇初開,沒想到是真的。

這一發楞,溫少陽就掙開他的手,徑自走出包廂朝阮黎走過去。

“咦,這不是阮丞相的閨女阮黎嗎,她竟然也來了。”沈子安看到斜對面的門窗開了,阮黎支著小巧的下巴靠在上面,美人如斯。

賀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不知看到什麽,阮黎突然笑起來,像太陽花般燦爛,如同畫一般美麗。

這幅畫隨後被溫少陽擋住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終於搞定了,改錯字改了一個半小時,讓大家久等了。

三章合成一章,謝謝大家支持~麽麽愛你們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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